佐佐木一郎闻陆雍鸣提及“聂白羽”三字,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旋即又转为欣喜,颤声道:“正是,正是!吾妹于中原之时,或以此名行世。将军既知其名,想必有所交集,伏望将军念及旧情,护佑其周全。”
陆雍鸣闻佐佐木一郎之言,心中恍若隔世,忆及往昔,与聂白羽诸多纠葛,历历在目。彼时,聂白羽与朝阳公主朱梦曦及己为敌,其行径虽多有不端,然其背后之隐衷,亦令人唏嘘;又忆及聂白羽昔日为区区银钱,与上海县城欢乐堂刘掌柜缔结婚约,不惜牺牲自由,终至沦为京城囚徒,其遭遇之坎坷,令人叹惋陆雍鸣心中暗忖,此女虽曾与自己为敌,然其身世飘零,亦属可怜之人。
陆雍鸣闻此,心中五味杂陈,忆及往昔与聂白羽之间的纠葛,心中波澜起伏,久久不能平息;同时,他的神色复杂,未将聂白羽入狱之事坦然相告,盖因此中涉及朝野纷争,个中隐秘,实非外人所能尽知,遂沉吟片刻,方缓缓开口:“佐佐木君,吾与汝妹聂白羽,昔日虽有龃龉,她所遭遇的坎坷,亦令人叹惋。今汝既以性命相托,吾自当尽力而为,护其周全。”
佐佐木一郎闻陆雍鸣此言,面露喜色,眼中感激之情溢于言表,哽咽言道:“将军高义,吾等虽败,犹感五内俱焚。吾妹若得将军庇护,吾虽死无憾矣。他日若有来生,定当衔草结环,以报将军之恩。”
陆雍鸣闻其言,心中五味杂陈,既感其武士之魂,又叹其命运多舛,他遂点头应允,转身欲去,忽又想起一事,复转身言道:“吾虽答应不杀汝二人,然汝等贼寇的恶行,亦不可轻饶。吾将汝等押解回朝,听候朝廷落。至于汝妹之事,吾自会遣人探查,若有消息,必当告知,及时告知于汝。”说完,陆雍鸣挥手示意手下士兵,将佐佐木一郎及其残部捆绑起来。
佐佐木一郎自知大势已去,也不反抗,默默地跟随士兵而去。
“聂白羽啊聂白羽,你究竟是何等女子?昔日与我为敌,今日却又因他人之托,令我心生怜悯。”待佐佐木一郎等人被带走后,陆雍鸣喃喃自语,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他知此女身世复杂,命运多舛,却又不知其究竟为何落得如此下场。
另一边,李将军见楚子煜身受重创,血流如注,心急如焚,急令军医上前救治。
军医闻令,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上前,为楚子煜细细包扎伤口,又敷以金疮药,以止血止痛。
楚子煜虽身受重伤,然其神色坚毅,目光如炬,见军医救治,亦不言语,只微微颔致谢。
李将军立于一旁,目睹军医施治,心急如焚,却也知此时唯有静候。待军医处理完毕,方缓缓问道:“楚将军伤势如何?”
军医拭去额上汗珠,答道:“楚将军虽受重伤,所幸未及要害,细心调养,应无大碍。”
李将军闻之,心中稍慰,然战事未歇,不敢有丝毫松懈,遂令军医随军而行,时刻关注楚子煜伤势。
陆雍鸣处置完倭寇余孽,心中挂念楚子煜伤势,遂令士兵将佐佐木一郎等人押解回营,自往楚子煜处探视,只见军医正为楚子煜细心换药,其神色虽疲惫,然目光依然坚毅,见陆雍鸣来到这里,微微一笑,以示无恙。陆雍鸣心中这才稍安,然亦知楚子煜伤势不轻,需得细心调养,方能痊愈,遂与军医详询楚子煜伤势,又令其务必尽心尽力,确保楚子煜无虞。
陆雍鸣嘱咐完军医后,在楚子煜身旁坐下,关心地问道:“楚兄,感觉如何?”
楚子煜苦笑道:“死不了。”
陆雍鸣叹了口气,说道:“这次多亏了你,我等将士才能如此顺利。”
楚子煜摆了摆手,说道:“都是大家的功劳。对了,那些倭寇怎么办?”
楚子煜既问倭寇之事,陆雍鸣沉吟片刻,于是道:“佐佐木一郎及其党羽,小弟已命人押解回营,听候朝廷落。此辈贼寇,虽恶行累累,但也不能赶尽杀绝,听闻佐佐木一郎此倭说他有一个流离在外的妹妹,名叫真绪惠子,在中原改名换姓,你猜是谁吧?”
楚子煜闻言,眉头微皱,沉思片刻,忽而眼前一亮,惊道:“莫非是聂白羽?”
陆雍鸣颔道:“正是此人。吾初闻其名,亦觉讶异,然细细想来,其行径与佐佐木一郎所言颇为吻合。昔日种种纠葛,如今想来,亦是造化弄人。何况,聂白羽如今已扣押在京城牢狱之中,吾亦感其身世之悲,然朝廷律法严明,吾等亦不能徇私枉法。聂白羽之事,吾已遣人探查,若有其消息,必当及时告知于你。至于佐佐木一郎等人,吾已将其押解回营,听候朝廷落。此辈贼寇,虽恶贯满盈,但吾亦希望朝廷能秉持公正,对其作出应有的裁决。”
楚子煜点头称是,道:“陆贤弟所言甚是,吾等当齐心协力,共渡难关。此番倭寇之乱,这边虽已暂时得到平息,但朝廷之中,亦有不少奸佞之人,吾等当小心提防,以免再生事端。”
二人议定,遂各自回营,整顿兵马,以备不时之需。陆雍鸣心中挂念聂白羽之事,又遣人前往京城,加紧探查其下落。
数日之后,探子回报,言及聂白羽在京城牢狱之中,备受折磨,然其性情刚毅,未曾屈服,心中甚感钦佩,喟然叹道:“聂白羽一介女流,竟能如此坚毅不屈,实乃难得。吾虽曾与其为敌,然其节义,实乃可钦可佩。”念及此,遂命探子再探,务必详知聂白羽狱中情形,又令亲信准备金银财帛,以备不时之需。
探子受托,星夜兼程,复至京城,潜于暗处,窥探狱中情形,但见狱中阴森可怖,火把摇曳,映照着铁栏囚室,更添几分凄凉。他悄然行至聂白羽囚室之外,她身陷囹圄,衣衫褴褛,髻散乱,然其目光如炬,神色坚毅,未有丝毫颓靡之气。狱卒手持鞭杖,厉声叱喝,逼其招认,然聂白羽铮铮铁骨,宁死不屈,但言:“吾虽落难至此,然心中坦荡,无愧于天地,何罪之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探子心中好奇,遂悄悄地站在无人的角落,附耳倾听,但闻聂白羽又道:“身世飘零若浮萍,历尽坎坷心未平。纵使身陷囹圄中,犹怀壮志凌云情。”其声虽弱,然字字铿锵,尽显刚毅不屈之志。
探子听到后,心中甚感钦佩,忖道:“此女果非凡品,虽遭此大难,然其志不灭,实乃难得。”遂又细细打量囚室之内,但见聂白羽坐于草席之上,衣衫褴褛,然其面容清秀,神色坚毅,目光如炬,似有穿透黑暗的能力。
探子不敢久留,恐被人察觉,遂悄然离去。
两个时辰过后,将狱中情形,一一禀报于陆雍鸣。
陆雍鸣乃召亲信数人,密谋搭救之策。
或言贿赂狱卒,或言劫狱,然陆雍鸣皆以为不可。盖因贿赂狱卒,虽可得一时之便,然终非长久之计,且恐累及无辜;至于劫狱,更是凶险万分,稍有不慎,即陷万劫不复之地。
忽一人言道:“将军何不利用其昔日与聂白羽的纠葛,上书朝廷,言其昔日虽有罪,然今已悔改,且于倭寇之乱中,或有情报可献,若得赦免,必能为朝廷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