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诗柳松了口气,将外衣重新穿起,快步走到门口,房门打开胡时真一个箭步窜了进来,回身将门关了起来。
陆诗柳愣愣地看着他:“胡公子,你。。。你这是作甚?”
胡时真走到桌前,抬手将油灯熄灭,室内登时黑手不见五指。
“你要做什么?”陆诗柳的声音中充满了戒备。
胡时真压低了声音:“诗柳,郑员外和那庞员外不是好人。”
陆诗柳皱了皱眉头:“胡公子,郑员外一路帮扶,无怨无悔,我知道你看不过他,但是这样说不免过分了。若你今晚只想跟我说这个,那就请你出去!”
胡时真的声音猛地拔高:“我胡时真即便一无是处,也不是背后说人小话的无聊男子,你要相信我。”虽然看不清他的面孔,但从他急促的语气中也能想见他的表情。
陆诗柳顿了顿,放缓了语气:“我看你今晚酒席宴心思不属,可是出了什么事?”
胡时真道:“我所说的都是亲眼所见,句句属实,你听好了。”当下便将自己在后花园醉酒呕吐,巧遇郑员外和庞员外,将两人私下交谈的内容一五一十地说了。
陆诗柳吓呆了,喃喃道:“才出龙潭,又入虎穴,咱们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胡时真道:“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该尽早脱身才是。”
陆诗柳道:“正是。”
薛承运站在街心,面色冷清,目光阴鸷。
锦衣卫回报:“没有现。”
“我这里也没有。”
薛承运看向老六:“你该不会看错了吧?”
老六挠挠头,不确定地道:“我对那马车印象不深,方才又是黑灯瞎火的,只是瞧着像,并不能十足肯定。”
薛承运哼了一声,老六面色尴尬,唐三儿道:“我却觉得那马车极有可能是胡时真一伙的。”
薛承运看向他:“怎么说?”
唐三儿道:“胡时真的目的地是天津,按照教程推断,与我们也就是前后脚的事儿,那郑员外又是个土财,天宝楼是天津数得上的酒楼,身份也配得上,我们又在楼前看到一辆有几分相似的马车,偶然叠加偶然,可能得到的是一个必然的结果。”
薛承运想了想:“你说的有几分道理,横竖没有线索,那便教弟兄们散开,在四处加紧搜索,紧要关头设下暗桩,仔细观察车辆与行人出入,务必要找到两人。”
唐三儿道:“正是,要不您去歇歇?”
薛承运伸了个懒腰:“也好,我见那街尾有家客栈,有事可去那里寻我。”
老六看着薛承运的背影,啐了一口:“什么东西,连北镇抚司大门还没进去,倒跟爷们摆起谱来了。”
唐三儿在他肩头拍了拍道:“谁让人家有个好爹呢,廖大人正在用人之际,且让他得意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