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斓啊……已经很久没有人提起这个名字,你倒是第一人。”
南弋压制着身体的冷颤,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果然,是你。”
满身华服的女人大笑着,忽地收了声音,饶有兴味看着站在殿中央的人,神情懒散,脸上的胭脂显得格外浓了些。
“今日这场为你设的宴,怎么样,喜欢吗?”
陡然,温辞浑身冷,似乎有什么事后知后觉,僵硬地看着南弋的背影,没有力气说出任何话来。
南弋环视左右,冷冷盯着她,“大费周章引我入宫,好一个请君入瓮。”
说罢,只抬手间,一道袖箭猝不及防射出,左侧的一只玄鸟被射穿了脑袋。
一时间殿中尖叫不止,几个蒙面人蠢蠢欲动,未得到指令却并未敢轻举妄动。
君烨始终站在南弋身侧。
辛斓从九闻执身边经过,神色冷漠,目光没有一丝停留。此时的九闻执已经被变相看押了起来,神情恍惚,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眼神呆愣。
很显然,他似乎是被用了什么药。
辛斓并未关心那一只鸟的死亡,看着南弋的眼神却更加兴奋了些。
“像,可真像。”
“你真是像极了他。”
“尤其,你的这双眼睛,和当初的他一模一样。”
她很想挖出来,存起来。
“当然。”南弋勾唇冷笑,以极为嫌恶的眼神看了过去,“我和我父亲看腌臜废物的眼神当然一样。如果你连这个都要念念不忘,只能说明……你就是个腌臜废物,简称垃圾。”
“贱人!放肆!你竟然敢辱骂宗主!”
南弋微微歪着头,冷笑了一声,“畜生听得懂人语,当真稀奇。”
“这舌头,还真是会讲。”
辛斓幽幽说了这么一句,抬手随意指了殿中的一个人,蒙面人会意,上前抓了那官家小姐。
辛斓又道:“要两个。”
于是那蒙面人抓了世家里的一男一女,眨眼间手起刀落,血溅出去很远,尸体挣扎抖动,过了会儿才彻底没了动静。而此时,殿里已经是乱了一片。
“慕少主的话让本宫不高兴,本宫不高兴,就要有人没了命。”
“辛斓!新仇旧恨同旁人无关!”
辛斓痴痴笑着,摊开手,“可我要杀谁,怎么杀,这可不是你说了算。”
“还有呐,你我也要杀~”
“当年是你命大,哦不,是慕家那些看门狗为了救你死了好些,要不然,你早就成了万蛊宗的花肥。用你种出来的骨生花,定是好看极了,哈哈哈!”
“可惜了,当初放过了那小子,否则……他一定是最听话的蛊人。要说,你哥哥可比你更像……慕清绝。”
“不过~你哥哥的皮相我很受用。”
“辛斓!我要杀了你!”
南弋克制不住地颤抖着,恨意充斥着眼睛,她刚迈出一步就被君烨给拉了回来。
她不知道……她不知道这疯女人竟然想染指她大哥慕修然!
辛斓仰头放肆地笑着,“怎么,慕家就教给你这么点耐性?”
“当初,我送给姬氏贱人一盆碎骨,她蠢得以为是你的尸骨,崩溃昏死了几天几夜。她还真是命大,我在那尸骨里加了毒粉都没毒死她。”
“就算是这样……”辛斓忽地变了脸色,整个人阴沉可怖,目光一直盯着南弋的脸,诡谲冷笑着,“就算是那个贱人被折磨得快死了,慕清绝还是没来见我。哈哈!”
“你说,慕清绝是不是比你能忍多了?”
南弋瞧着辛斓面色狰狞的脸,忽地想了辛恪死之前麻木平静的模样,不是渴望自由,而是等待解脱。那样一个求死的人,生前最后挂念的,竟然是辛斓。
“忍?你错了。”
南弋剑指御台,高声道:“慕氏羽麟剑,从不给仇人第二次拔剑的机会。”
“我父亲将蛊宗尽灭,辛氏尽屠,佘山尽绝。尚未杀尽的畜生,今日,我继续杀!”
“好啊!杀啊!”辛斓仰头不停地笑着,“圣君您听见了没有?慕氏少主可要杀我和我腹中的孩儿。”
南弋只盯着她,“辛斓,你这样一身巫蛊的人,怎么可能会有孕呢?你这肚子里养着的,还是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