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有绳索的勾连,明军的战船始终和海盗的船连在一起,双方谁也摆脱不了谁。
海面上,硝烟弥漫,喊杀声震耳欲聋。悍不畏死的海盗,在其领的疯狂嘶吼下,竟冲破了明军的防线,攻上了明军战船。
毕竟火绳枪装填度慢,这些海盗仗着弓箭轻而易举的就能冲过来,主要是这些人都是些亡命之徒,生死对他们来说什么都不是。
这要是换成明军的卫所兵或者是普通商船的护卫,是万万做不到的,毕竟第一个冲上去的人是百分之八十会被打死,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则是掉到海里,不是被淹死,就是想去喂鱼,可见其凶残程度。
登上船的这些海盗个个面目狰狞,手持大刀,如恶狼般扑向明军将士。
明军中一名年轻的水兵,瞪大了惊恐的双眼,看着眼前如潮水般涌来的海盗,握刀的手微微颤抖。然而,在这生死关头,他后面的老猪却拍了拍他,长枪更是先他一步出鞘,接着他也是深吸一口气,怒吼着冲了上去。
瞬间,刀光交错,鲜血四溅。海盗们虽然疯狂,但明军的抵抗也极为顽强。
一个海盗刚踏上甲板,就被一明军将领挥剑砍倒。但紧接着,又有更多的海盗涌了上来,他们踩着同伴的尸体,不顾一切地向前冲去。
船舷处,已成为了一片修罗场。海盗死伤惨重,断臂残肢随处可见,鲜血染红了甲板,顺着排水口汩汩流入大海。
此刻,明军的火铳已经完全失去了作用,一则是空间狭小,施展不开,二则是装填度太慢,根本就没有多少实际用处,但所幸这队明军甲胄齐全,可以将伤亡降到最低。
但海盗们依旧如着魔般地进攻,一个海盗即便是被明军长枪刺穿胸膛,他在临死前还奋力挥出一刀,划伤了一名明军的脸颊。
明军见势不妙,只能结成阵势,拼死抵抗,他们的怒吼声与海盗的喊叫声交织在一起。每一刻都有人倒下,每一刻都有新的战斗在爆。
在这血腥的战场上,生命变得如此脆弱,而双方的斗志却越高昂,仿佛都要将对方彻底吞噬。
在这大海上爆的战役,谁都知道是必死之局,绝无投降这么一说,不管是明军还是海盗都很清楚这一点,唯一不同的是,明军能给海盗一个痛快,而海盗会折磨死明军。
“给我顶住,我们的援兵马上就来。”
“开炮。”
随着李有为的一声怒吼,整个三桅炮船都向在倾斜了一点,接着便是几十炮弹飞出,几乎有近半数击中了海盗的福船,命中率可谓是高的离谱。
而这也成功的将福船打的漏水了,海水像不要钱一样涌进去,任凭海盗怎么堵都没有用。这一次是真的完了。
“进水了,进水了,快来人啊!”
“去跟水头说。。。。。。。”
此刻的福船上还有3oo多海盗,完全乱成一锅粥,慌乱之中,不知道是谁竟触了福船上另一侧的火炮,带来的惯性,让更多的海水涌了进来。
不到三分钟的功夫,整艘福船便已经沉没大半,不少海盗已经漂在了水上,而那些登上明军战船和商船的海盗,因为没有后援,也陷入了困境。
明军开始稳扎稳打的推进,到这刻战局已经明朗,明军凭借着船大炮多没费多少力气就消灭了这些海盗。
主要是三桅炮船的明军除了机械性的开炮,基本没什么事,也没有危险生。
这或许就是跟着主将的好处,起码安全上要比别人多一个保障。
“又过了一刻钟,收尾工作才彻底完成,剩下的几艘海盗船,除了一艘幸免以外,其他的也被明军给击沉了。
不是说明军故意将他们击沉,是上面的海盗差不多都已经死光了,船体又被打出了窟窿,没人去补,海水源源不断的进入,不沉才怪呢!
再说了,这些海盗船明军又看不上,海商虽然想要,可也不敢说最后的结果,自然是沉入大海。
“你们是什么人?全部放下武器。”
登船的百户极为小心,毕竟这年头黑吃黑的也有,给人家下套的也有,小心是不会有错的。
“回禀大人,我们是江南顾家的船队,是去西洋做生意的,这里还有月港督饷馆的船引,绝对是良民。”
为的百户接过船引,检查无误之后,也是松了一口气。
督饷馆是隆庆元年(1567年),明政府开放海禁,宣布解除海禁后在月港设立了机构。
他们出示的证明还是可信,而且也极难造假,其次就是海盗不屑于去造假,而黑商则没有这个能力。
督饷馆是负责管理私人海外贸易并征税的机构。管理的内容主要包括:出海贸易的船只不得携带违禁物品;船主要向督饷馆领取船引并交纳引税。放的船引上会注明船主姓名、船只大小、货物种类及数量等信息。船引的放数量有限额,且引税征收额也有规定。
所以基本都是江南有实力的商人或者官员才能弄得到。
“你们谁是船主收拾一下,跟我走。”
那名叫顾卫武的年轻人,性子有些急,立马开口问道。
显然明军的信誉并不怎么好,这些商户还是有警惕性的,毕竟一旦离开了自己的船,那就是任人宰割的羔羊,虽然现在也是,但起码还能挣扎一下,到了人家的地盘上,那可是连挣扎都是妄想了。
“哪来这么多废话,让你去就去。”
那顾卫武很想说话,则被一旁的中年人给拽了回去。
“卫武,回来。”
“大人,家中晚辈不懂事,还请您见谅。”说着便塞过去几两银子。
“这次多谢大人相救,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那百户在手里捻了捻银子,才笑着说道:“还是你明事理,是个明白人,家里的小辈儿最好是浇一浇,免得惹出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