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吏们面无表情地凝视着秦然一行人,沉默不语,仿佛时间都凝固在了这一刻。过了许久,他们似乎失去了耐心,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转身缓缓离去,身影逐渐消失在人群之中。
此时,留在原地的人们已经无需再去查看,因为大家心里都很清楚,这些剩下的人在这座繁华的城内已然没有了任何可以依靠的关系和背景。
面对这样的局面,秦然不禁感到一丝无奈涌上心头。暗自叹息,回想起自己来到齐国后的种种经历,现自己在这里确实举目无亲,没有一个熟识的人能够伸出援手帮助自己作保的人。
想到临淄城内那遍布各处、令人闻风丧胆的罗网,秦然眉头紧蹙,他们倒是能为自己作保。但自己费尽心机、历经千辛万苦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避开罗网的耳目,不让他们察觉到自己的行踪和目的。
所以,这对秦然而言无疑是自投罗网,绝不可行之事。
几女默默地注视着秦然,见他紧闭双唇、一言不,便也不再出声去打扰他,只是静静地在一旁等待着他做出最终的决定。
就在这片寂静之中,秦然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一道灵光,一个故人的身影浮现在他的心头。
张良,乃是小圣贤庄之人。此人在齐国地位尊崇,而且只要他肯出面帮忙,无需任何担保,仅凭他轻描淡写地说上一句话,齐国必然会毫不犹豫地敞开城门,迎接自己入城。
然而,一想到张良这个人,秦然的嘴角就不由自主地微微抽搐了一下。
虽说两人彼此认识,但他们之间的关系却绝非友好,甚至可以说是有着血海深仇。想当年,正是因为自己参与了那场灭韩之战,导致韩国覆灭,而对于身为韩国贵族之后的张良而言,这笔账自然就算在了自己头上。因此,他们二人之间可谓是结下了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
若是此刻张良得知身在城外请求入内的人竟是自己,别说是替自己作保了,只怕他会怒不可遏,巴不得将自己抽筋剥皮、生吞活嚼方才解恨。
毕竟这里已经是张良的地盘,稍有不慎,自己恐怕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所以,面对如此局面,秦然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小心翼翼地思量应对之策。
自次日起,进城之人便陆陆续续地开始返回。有的人满脸欣喜,因为他们顺利地寻得了愿为其作保的亲朋挚友。
而有的人则面露愁容,因为他们费尽周折也未能如愿以偿。更有甚者,虽自以为已觅得可靠之人,但实际情况却是大相径庭——那些所谓的至交好友竟不愿挺身而出为他们担保,这着实令他们陷入了极度的尴尬境地。
待所有人员完成登记造册后,经过一番筛选和审核,陆陆续续已有二十几户人家得以成功踏入临淄城那高大巍峨的城门。
这些幸运儿们在临行前夕激动万分、难以自持,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生活的憧憬之光。然而,转眼已是第三日。此时,城外仍有约莫半数之人滞留原地,翘以盼能获得进城的机会。
面对此情此景,齐国官吏面色淡然地开口道:“尔等……要么打哪来回哪去,要么便前往城外十里之处,与那些流离失所的难民一同栖身罢了。”他的话语不带有丝毫感情色彩,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事实。
说完此话,官吏便要转身离开。
“等一下!!”就在这时,一声高呼骤然响起,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秦然挺身而出,大步流星地走到官吏面前。
那官吏见状,眉头微微一皱,但还是停下了手中的事务,转头看向秦然,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不耐:“还有何事?”
秦然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不卑不亢地回答道:“这位大人,小人斗胆打扰您片刻。我等虽已国破家亡,往昔的身份地位也如同过眼云烟般消散无踪,但临淄城一直以来都是我们心驰神往的地方。”
说到此处,秦然不禁流露出一抹憧憬之色,仿佛眼前已经浮现出临淄城繁华热闹的景象。
接着,秦然话锋一转,继续说道:“然而,我等如今身处异乡,举目无亲,实在无人能够为我们引见。不知大人能否网开一面,给我们一个机会,换一种方式让我们得以进入临淄城呢?”
说罢,秦然满怀期待地望着官吏,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那官吏听闻此言,原本紧绷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似乎对秦然的这番话产生了些许兴趣。他饶有兴致地追问道:“哦?那依你之见,应当用何种方式呢?”
“我等与难民不同,身上颇有富余。”
“入城之内虽然不至于大富大贵,却也可以自给自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