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糊弄导师是个技术活。
而且很多时候是否真是糊弄还得看结果。
比如他虽然给出了一个听起来很扯的理由,但如果他真的能利用这些想法,把模型做出来,那就不是糊弄了,而是他当时真就这麽想的。
吹牛逼也是同理。
当众说要实现一个在他人看来不可能实现的自标,如果没实现,那就是吹牛逼,实现了,那就是陈述事实,或者说真牛逼。
当年某马姓爸爸还没成功前曾说「未来,购物将会在网上完成,大部分商品都会通过网络销售」,当时听起来很不靠谱,但他最后成功了。
以至于之后他当众说出不喜欢钱,对钱完全没兴趣这种话,旁人也很难反驳他。
因为真没几个人能用钱砸他,反而是他经常拿钱砸人-—-—·
所以只要自己够牛逼,随便怎麽胡扯,别人都得信。
数学其实也差不多,只要自己够牛逼,写出的文章人家找不到破绽,那就得承认咱是对的。
当然这其中要付出一点点努力作为代价,好在这本就是乔喻最感兴趣的点,所以努力点也无可厚非。
回燕北最初几天,乔喻就在刻苦攻读论文中过来了。
除了清明那天给乔曦去了通电话,郑重的委托乔曦去陵园祭祀外公外婆的时候,带上他的那缕哀思,几乎就没有跟其他任何人有联系。
哦,对了,其实中间陈师兄来找过他一次。
还真让他打探出了一些留学生里私下传的秘闻,不过乔喻听过后,便抛之脑后,感谢了陈师兄后,便让他不用再打听了。
毕竟陈卓阳最近也挺忙的,要准备毕业答辩。已经定好了日子。
虽然论文本身比较水,但也得保证答辩的时候不出什麽大篓子一一总不能太丢导师的人了。所以要准备的东西其实也挺多的。
乔喻喜欢这种清静。
这次邀请的教授水平都很高,以往的论文自然水平也很高,通读完后,
让他对整个朗兰兹猜想的理解深入了许多,以至于乔喻回头在审视之前对于解决几何朗兰兹猜想那套理论的理解,隐隐感觉他已经快摸到问题的关键了。。。
他脑海里似乎已经有了一个反例的形---」--有种蠢蠢欲动,呼之欲出的感觉。
用许多人自嘲的话说,就是好像又长脑子了,以至于总感觉脑子里痒痒的。
这种情况持续到华清关于几何朗兰兹猜想系列研讨会正式开幕。
第一天的主讲,就是来自普林斯顿的埃弗顿教授。
乔喻也再次享受了特殊安排,就坐在第一排。
袁正心还直接把潘敬元安排在了乔喻旁边,方便两人随时沟通。
虽然两人在微信上经常沟通,算是神交已久,当然主要是乔喻单方面请教,但现实里还是第一次见面。
尤其是潘敬元,虽然早已经知道乔喻才十六岁,但没有见面之前年龄只是一个概念,亲眼看到那张还带着青涩的脸,更让人感觉破防了。
很容易便升起你小子为什麽不老老实实滚去高中上课的感慨。
乔喻老老实实的跟潘敬元打过招呼后,潘教授问了句:「你那天的心得我看了,怎麽样?找到了反例没有?」
少年摇了摇头,诚实的答道:「还没,但我感觉已经快触摸到了。」
这个回答让潘教授感觉心情有些更不爽了。
少年却兴致勃勃的说道:「潘教授,您想听我仔细讲讲我的想法吗?」
潘敬元摇了摇头,说道:「等会吧,埃弗顿教授的讲座快开始了。」
「哦,好!」乔喻老实的点了点头,顺便纠正了坐姿,看上去更正式了些。
毕竟这可不是在燕北大学参加讲座,要注重燕北大学的脸面,而且估计等会师爷爷也会过来。得给大人们长脸。
更别提这次研讨会前排还有许多外国友人在场。
乔喻很清楚在这种场合他有多收敛,在导师跟师爷爷的办公室里就能有多放肆。很浅显的道理,可惜很多人不懂。
果然如他预料中那样,袁老跟一位外国教授一起走进了会场,看到乔喻坐得端端正正,师爷爷还冲着他笑了笑,眼神中满是宠溺·
整场讲座乔喻听的很认真。大概是学术上许多东西真就是这样坐在台上讲更有感觉,或者说更容易有激情,反正乔喻是听的津津有味,比看论文有趣的多。
因为时间有限,埃弗顿教授大概是围绕两个点来讲的。
其一,是如何将表示论中的对称性和几何结构结合起来,以获得对猜想的理解;其二,则是p-adichodge理论如何为几何朗兰兹猜想提供新的视角。
而伴随看埃弗顿教授由浅入深的讲述,乔喻突然感觉一直在脑海中阻拦着他灵感的栅栏就好像正被人用极为暴力的方式疯狂摇晃着,久违的灵感正在喷涌而出的边缘疯狂试探····
就像即将就要喷的某士山般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