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海出事没多久,一场关於大风厂与山水集团之间债务纠纷的审判在法院正式展开。
经过一番激烈的辩论和审议,法院最终做出了裁决。
法院认定,蔡成功在未获得持股工人们同意的情况下,擅自将大风厂抵押给山水集团的合同属於无效行为。
然而,尽管抵押合同被判定无效,但借款合同依然具有法律效力,因此全体持股人成为了共同还债的责任人。
面对这一结果,大风厂根本无力偿还这笔巨额债务。
於是,法院决定采取强制执行措施,对大风厂进行公开拍卖。
当然,持股工人们享有优先购买权。
这个消息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瞬间点燃了持股工人们内心积压已久的怒火。
“老检察长,您看看这叫什麽事儿啊!咱们哪儿有那麽多钱来回购大风厂呀?他们法院分明就是向着那些有钱人说话嘛!”一个满脸怒容的工人高声喊道。
另一名工人也跟着附和道:“说得没错!明明说合同都无效了,那凭啥还要我们来还钱呢?要还钱也是他蔡成功自己还才对啊!”
“就是,明明知道咱们没钱还说什麽优先购买权,我看他们就是想把咱们的股权给弄没了,我不服。”一时间,各种愤怒的指责声此起彼伏。
人群中不知是谁突然喊出一句:“蔡成功,我操你祖宗十八代!谁他妈准许你把大风厂抵押出去的?”
这句话就像一颗火星掉进了火药桶里,彻底引爆了大家的情绪。
不少人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恨,气势汹汹地朝着蔡成功所在的方向冲了过去。
就在这时,几名警察连忙站出来大声呵斥道:“干什麽?都给我退回去!”
蔡成功虽然参与庭审,但他却因为涉嫌危害公共安全罪,正处於京州市公安局的调查阶段,很快就要被移送到检察院进一步处理了。
看到有警察保护,持股工人们这才停下脚步,若是眼神能杀死人,蔡成功不知道已经死了多少遍了。
“你们还有没有良心,我带你们赚钱那会,你们怎麽不说,公司经营困难我去借钱你们都是知道的,现在出事了却都把事情按在我的头上。”蔡成功叫屈道。
“不怨你怨谁,是你把我们的股权搞没的,我们不找你找谁?”边上同样被警察控制的王文革说道。
其他持股工人也是一副本就如此的表情。
蔡成功当下破防了,破口大骂道:“公司经营困难就怨你们这些人,仗着自己也是股东的身份不服从管理。
把工厂当成自己家的,一些生产原料问也不问一句就拿走了。
我当初怎麽说来着,这种现象必须制止,否在公司迟早要黄。
可是呢?有谁赞成过这个提议?一个都没有!
你们就仗着股东的这点权力,无法无天丶肆意妄为!
不仅如此,在日常工作里,你们还处处排挤那些勤勤恳恳丶老老实实干活儿的工人。
一个个还说自己是工人,狗屁!
你们哪一个把自己当作工人了,都他娘的是老板,在公司不好好乾活,插手管理。
就凭你们这般恶劣行径,公司怎麽可能会展起来,能坚持这麽久,都已经是我蔡成功的功劳了。
要我说,当初压根就不该搞什麽工人持股这一套。
就算真要让工人持股,那他们也只能拥有分红的权利,绝对不能给他们经营权!
哼,归根结底,这事儿都怪你,如果你当时能够将改革推行到底,哪会生今天这样的局面!”
蔡成功把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这件事就怨陈岩石,若是他改革彻底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了。
听到蔡成功如此说,陈岩石黑了脸。
他儿子陈海还在医院,他把儿子扔在医院跑来法院,还不是因为他觉得这是自己的政绩,是自己最值得珍惜的荣誉之一。
如今却被蔡成功从根子上给否定了,这比他听到陈海被撞还要难受。
其实蔡成功说的也不无道理,一个公司只能有一个说话算话的,这些持股股东的存在确实影响了公司的展。
警察看了一会热闹之後,害怕蔡成功被激怒的工人给打死,於是带着他离开了,与他同行的还有王文革和郑西坡。
“老检察长,您快给拿个主意吧!我们现在到底该怎麽办啊?”蔡成功前脚刚走,这些工人们便如无头苍蝇一般乱了阵脚,一个个脸上都写满了惊慌失措。
让他们胡来有一手,真要处理起事情来,一个个却失去了方向,不知道该怎麽办了。
陈岩石安慰大家道:“大家先别慌,我昨天听季昌明检察长说,咱们汉东省这两天将会迎来一位新的反贪局局长。
据说这位反贪局局长是从反贪总局调来的精英!
依我看,咱们可以一起去找他反映情况,让他好好查查这里面是不是存在贪腐问题。”
听到这话,人群中有位工人立刻附和起来:“没错,老检察长说得对!
之前蔡成功不也提过嘛,如果不是京州城市银行一直卡着不肯放房贷,咱们大风厂又怎麽会落到今天这般地步呢!”
其他工人纷纷点头,表示认同。
这时,又有一名工人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那老检察长,这位反贪局局长究竟什麽时候能到任啊?”
陈岩石摇了摇头,回答道:“关於具体的时间,我目前也不太清楚。但应该就在这几天了,只要我一收到确切的消息,肯定第一时间通知大家!”
“行,等反贪局局长到了之後咱们就去找他。”一群人纷纷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