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其实黄某也不甚清楚。”
黄飞达是作战将领并非研究人员,因此技术上的事他是真不清楚,不过想到这蒸汽船既然开出来也就不算什么秘密了,便随口解释了几句,大意就是说这所谓蒸汽机烧煤就能运行,产生的动力可以驱动桨叶片。
至于再具体点的,他是真不知道,知道了也不会说。
当然,其实大夏军部是不在乎蒸汽机被外人得知的,因为想造出这玩意没那么简单,不是几个铁匠乒乒。乓乓就能敲出来,需要炼钢。镗床。精密锻造等前置工业体系,而且还需对气压有非常深的了解,没有这些技术,即使将图纸摆在他们面前,没个十年八年都造不出实用性的机器。
即使在大夏,造一台高品质蒸汽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尤其是大型船用蒸汽机,这玩意由于体型大。马力自然也就更大,对金属连杆。活塞的强度要求很高,匠部现在一个月也就能造个六七台出来。
而内河舰队之所以拥有两艘奢侈的蒸汽舰,其实说白了是因为这两颗船用蒸汽机不够先进,动力无法满足战列舰的需求,抱着物尽其用的想法,便将其拨给了大夏内河舰队,安装在主力炮舰上。
“原来如此。。。”
尽管像听天书一般,但廖应国这个浙江水师总兵自然不能露怯,便轻抚胡须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实际上他根本就是一头雾水。
一坨铁疙瘩,烧煤就能自己运转,哄傻子呢?
在此人看来,这喷烟船应该另有蹊跷,也有可能是对方虚张声势。
在舟山港稍作停留后,大夏内河舰队后方的运输船只终于抵达,这是由上百艘平地敞肚大船组成的庞大船队,舱室里。甲板上满载着粮食。军械等各类物资,是运给那三万征虏军将士的,此船专做运输所用,虽然看着块头不小,其实没有什么战斗力。
因此,内河舰队的主要任务便是给这些运输船护航,以防有歹人见财起意。
大夏的运输船是根据多方面考虑设计出来的,这种平地运输船仅用于在内河流域运兵。运粮,若是远洋运输,则有另一种更庞大的尖底船型,像赴倭国增援的那些步军,便乘坐的就是远洋运输船。
按照事先商量好的计划,大夏内河舰队将会沿着京杭大运河北上,浙江水师名义上是护航友军,实则也是监视,以防对方袭击内陆,而大明的天津水师到时候也会来接应,有这么两重保险,明廷才放心一些。
行过浙江到达南直隶境内后,扬州城的许多百姓皆来目睹这壮观场面,宽阔的河面上数百艘各式战船正缓缓行驶,领头的两艘大船一路喷着滚滚浓烟跑的飞快,使得身后的船都有些追不上。
老百姓也是头一次见到这种怪船,不禁对其指指点点。出嗡嗡嗡的议论之声,有人从那“夏”字旗上认出这正是南贼的船,大伙顿时慌了神,难不成南贼就这么打进直隶了?
但仔细一看,旁边又有许多大明的战场陪同,众人虽搞不清是怎么个状况,但也心安不少,只是好奇加疑惑的打量着那两艘喷烟船。
浙江水师旗舰上,总兵廖应国正与众将讨论着伪夏船队,大伙的脸色都很凝重,普遍认为仅凭自己是打不过的,即使天津水师加入也顶多势均力敌,可见诸位水师将领对那些伪夏战船评价很高。
廖应国皱着眉头刚想说些什么,却忽有家丁带来消息,原来是伪夏舰队统领黄飞达来请求,说是想从扬州补给一些优质煤炭,希望贵方能配合。
“这么说,那怪船果真是烧煤的了。。。”
这一路上,廖总兵虽三番五次的派手下接近那两艘蒸汽船,甚至想找理由登上去仔细瞅瞅,但对方守备森严,却一直没有机会,不过说来奇怪,那怪船在行驶时总在喷出浓烟的同时,不断出轰鸣声,船尾也被不知名的力量搅动的水流滚滚。
这倒是让此人有些相信那蒸汽机的说辞,眼下他对此物好奇的紧,十分想近距离观摩一番,如果江浙水师也能有这种先进战船就好了。
因此,当听到这个请求后,廖应国顿时欣然应允,并表示补给煤炭的事自己将会亲自操手,目的想趁机混上伪夏的蒸汽船瞧瞧。
与此同时,远在桂林城的辽东使团,宁完我与大玉儿两人正急得团团转,岭南此番的军事行动规模很大,引起民间百姓广泛讨论,尤其是越王殿下为征虏军将士的誓师演讲,更是为青年学子们所津津乐道。
听闻这事后,宁完我犹如晴天霹雳。冷水淋头,自己还琢磨着怎么说动那个越王联清抗明呢,结果人家都已经朝辽东出兵了!
若圣上闻此噩耗定会勃然大怒,自己这个使者能有好果子吃吗。
心忧之下,他连忙叫来大玉儿商议对策,两人现在是束手无策,于是后者决定再亲自登门拜访,想搞清楚大夏与大明是否联手了,大明又付出了什么条件。
“大王,那婆娘又来了,正在府外求见。”
这天晚上,徐晋正埋头批示公文,门外却突然传来卫兵的通报,闻言他并没有感到意外,只是微微皱眉道,“放进来吧。”
片刻后,屋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卫兵低着头,娴熟的将门再次关上,披着黑色罩袍的大玉儿趁机闪身入内,熟悉的场景再次生,不过今日她的装扮却又换了换,显得更加的风骚。
“殿下。。。”
大玉儿杏眼含泪,一进门便扑了过来,二话不说朝男人怀里拱去,嘴里还念叨着殿下为何负我之类莫名其妙的胡话。
“你这骚货,真他妈的欠干啊!”
徐晋捏着对方的下巴抬起,咧嘴一笑,“老子这会火正大着呢?” 大玉儿笑容僵硬,不过心中却有些窃喜,她有心想问那征辽之事是否属实,但眼下又不好开口,于是便嬉笑道,“妾身还以为大王有心无力呢。”
“艹!”
徐晋勃然大怒,屋里顿时出踢哩哐啷的动静。
门外那两名站岗的卫兵面面相觑,犹豫了一下后连忙将门推开查看,但又飞将其关紧实。
虽然不是很敢听,但那些粗鄙之言还是清晰的落入两人耳中。
“呸!你这个骚娘们。。。臭破鞋。。。”
“看老子今天淦不死你!”刺啦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被猛的撕开。
“殿下不要。。。”女人声音尖锐,又夹杂着一丝喜悦,有些欲拒还迎的意思。
朦胧的月光下,屋外的两个卫兵对视一眼,心里默念不该听的不能听。不该看的不能看,非礼勿视。阿弥陀佛。。。
不过其中一人终究还是没忍住,轻轻一咳后悄声道,“老二,你刚听到啥动静没?”
“没有!”
被称作老二的那人将头摇的像拨浪鼓,“我这两天瞎了,啥也听不见。”
“别他妈乱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