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王虽有争储实力,但无争储之心,也是事实。你还是放一万个心好了。”
“……”
众人七嘴八舌,吐沫星子喷了朱允炆一脸。
朱允炆实在有些受不了了,只好在病床上勉强表态:“好了,各位大臣也是为本宫好。本宫现在就按照你们的意思办,去给皇祖母贺喜,也许还能当个太平王爷,也免得拖累你们……”
他现在很清楚,自去年小年以来,老朱想改立辽王为储君的心迹已经日益明显。现在册封皇后只是从法理上扫清辽王以庶子身份继承大统的障碍罢了。
即使他现在不主动请辞去储君之位,后面也许会有百官集体动议改立储君,到时候将更加颜面扫地。
他不敢和老朱叫板,但在心里开始对辽王充满了怨恨:“你又不想当太子,为何处处要抢我的风头?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年在凤阳让侍卫把你给打死算了。”
长期的憋屈已经让他的心理有些扭曲。
但是在一帮大臣们的吐沫轮流轰炸下,他总算又恢复了些正常,最终还是主动去了坤宁宫,努力挤出笑容为郭皇后道贺。
老朱听说此事后,气也因此消了不少。
第二天,也就是正月初二,老朱突然又在奉天殿朝会上正式宣布:
韩王朱松改镇海东,就藩海参崴,沈王朱模改封新王,改镇西域,就藩庭州,安王朱楹改镇交趾,就藩交州。三位亲王择日之国就藩。
大臣们这下更整不明白了,不知道皇帝这葫芦里面到底是卖的什么药,他到底是几个意思?
如果要改立辽王为太子,那得厚植其势力才对啊?为何还要把辽东军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渤海、西域和安南送给韩王、沈王、安王三个混吃等死的王爷作嫁衣?
不管怎么样,太孙脸上开始露出了一些笑容,至少他认为,他的皇爷爷开始防范辽王起来了。
四夷之地,他辽王一家就占了三,这还得了!
方孝孺等人则认为还是方孝孺的直颜进谏起了作用,虽说皇帝又封了三个藩王,但是对辽王的牵制和防范,不言而喻。
看来,他方孝孺被老朱砸了一杯子也没有白挨。
此后,他更加坚定地跟在太孙后面。皇太孙也因此对他更加言听计从。
到了正月底,韩王朱松等三位小王爷还没来得及离京就藩,过一把土皇帝的瘾,一大堆报丧的奏折雪片似的接连飞进应天城,又把京城打回了寒冬腊月。
“陛下,兵部收到交趾都司韩观指挥使奏报,陈显、陈季父子阴结不轨之徒,起兵造反,众达十余万。驻守交趾多地明军接连遭到袭击,前后损失四千多人,兵部侍郎刘俊遇伏而亡,以身殉国……”
“陛下,兵部另收到辽东都司吴杰奏报,征夷将军朱能去年在征讨安南中得了瘴气,已在班师途中不慎坠海而亡……”
“陛下,兵部另收到征虏副将军何福奏报,征虏将军、西平侯沐春也因不慎得了瘴气,病逝于征讨麓川途中……”
“陛下,有人举报浙江都司指挥使徐司马系蓝玉余党,徐司马已畏罪自杀,其二子夺船出海,不知所踪……”
“陛下,礼部收到晋王长史奏报,晋王十天前薨了……”
“……”
这噩耗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几个是约好的一起去见阎王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