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爹商量过了,五个儿子,只有你是在京城出生的。咱们一大家子,自打来了京城,这么些年也没回过老家。正好,你替你爹,你几个哥哥回去看看,给你祖父母扫扫墓,见一见老家亲戚。”
啊?
栾昇张大了嘴。
栾家在老家没什么至亲,否则栾雍当初也不至于一个人出去闯荡。
但自从他成了安国公,和一些旁支远亲陆陆续续有了联系,请他们逢年过节给双亲上一些香火供奉。
真应了那句,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老家……老家穷得很,我不去!”
栾昇梗着脖子吼道。
在京城,他是国公府五爷,遇到那会钻营的,甚至还要尊称他一句“小国公”。
回了老家,都是一群大字不识的庄稼汉,他跟他们也玩不到一处去!
对此,姜芙的解决办法很简单。
打到栾昇说去为止。
她还不相信了,是棍棒硬,还是他嘴硬!
姜芙没藏着掖着,她直接让家仆绑了栾昇,就在院子中间开打。
“家丑扬不扬,都是家丑。就像是脓疮,一味捂着,怕是一直好不了!老婆子我今天就要挑了这脓疮!打!”
老夫人话,谁敢不从。
十板子打下去,栾昇就忙不迭松口。
去乡下也比被打死好啊!
姜芙一脸鄙夷:“还以为你能多挺几下。”
叫人给栾昇的后臀涂了药,也不耽误时间,连夜就把他抬上马车,并打包了阿吟姑娘,一路出了城。
没错,姜芙没有漏掉阿吟姑娘。
到了安国公府宴客那天,当着一堆亲友的面,姜芙十分坦然地说道:“老婆子也是从年轻过来的,怎么能做拆散有情人的事呢?既然她和小五情投意合,我再不能叫他们分开。”
众人脸色各异。
这唾面自干的本领,真不是人人都有啊!
何况,狗屁的情投意合啊,俩人去了乡下,没了锦衣玉食,没了奴仆环绕,想喝口热水恐怕都得自己挑水砍柴,要不了几天,怕是就互生嫌隙了!
有情饮水饱?
那是在梦里吧!
老夫人这一手实在高明!
又有女眷问起:“前儿我去万华寺上香,看到僧人在搬糙米,一问才知道,这些糙米竟都是老夫人捐的。”
姜芙点头:“是,安排家里管家去买了一点。”
那女眷惊讶:“老夫人真是心慈,这可不是一点,听说足足有好几千斤!”
尽管糙米价贱,但平民百姓很少有吃细粮的,糙米才是吃得最多的主食。
万华寺逢初一十五都会给香客们免费提供斋饭,不少贫苦人民都会吃上一顿。
胡氏抿唇笑道:“您有所不知,母亲不止给万华寺送了,还给慈善堂和南山书苑都送了。”
大家更加不吝赞美。
姜芙的表情十分诚恳:“您各位都知道我是苦出身,尝过饿肚子的滋味儿。说实话,老婆子活到这把岁数,就算想学人家高门大户的做派也是学不来,我听说富贵人家每年都会舍米舍粥,就想了这么一个主意,要是能帮到人,就是给我们家国公爷积下福报啦!”
在场之人:噫,这老太太都快成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