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在身边伺候的大丫头也没了踪影,院子里只有两个干粗活的婆子。
不管栾昇问什么,她俩都一副笨嘴拙舌的样子,连话都说不清楚。
他想往外跑,结果刚一走出院子,就被两个高大健壮的侍卫给拦下。
“五爷,老夫人有令,您不能出去。有什么需要的,让婆子去领。”
确定自己打不过,栾昇气得掉头就走。
至于阿吟姑娘,没等大夫过来,她自己就醒了。
环视一圈,阿吟姑娘不得不接受豪门梦碎的无情现实,她不禁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一天三顿饭,婆子都会按时送来。
点心茶水啥的,也都一如往常。
只是两个人愈相看两相厌,明明住在一起,却都没有了想要和对方亲近的想法。
姜芙忍不住和身边人念叨:“这可是怎么说的,正大光明倒不如偷偷摸摸了。”
难道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没等世子主动把请罪折子递上去,隔天早朝,就有人抢先一步,把事情捅了出来。
有御史弹劾安国公夫人。
说她身为诰命,却当街失仪,加之她教子无方,理应褫夺其诰命。
这小御史也是豁出去了,国公府三爷就是佥都御史,他这是一门心思要得罪上官。
听着小御史铿锵有力的声音,站在前列的大皇子心下一阵暗爽。
哼,那乡下老太太竟敢仗着国公府势大,把花魁强买回家!
至于姜芙花的五千两银子,大皇子很自然地忽略了。
他认定,这是安国公府不给自己面子。
谁不知道那青楼是他府里侧妃的舅舅开的?
别说什么嫡啊庶啊,姨娘的家人不算亲戚啥的,在大皇子看来,是灰就比土热。
更何况,在身为庶长子的大皇子面前谈嫡庶,那不是在和尚面前骂秃驴吗!
所以,大皇子非要出了这口气不可。
安国公本人简在帝心,他暂时对付不了,但安国公那个村里村气的童养媳,先夺了她的诰命!
等小御史叭叭说完,安国公世子急了。
涉及他老娘,再温吞的人也坐不住。
“陛下,臣母绝无对皇家不敬的意思,臣幼弟年少不懂事,臣母也是一时气愤,这才将他亲自带回家中管教。”
世子难受得不行。
官场上你参我,我参你的,很正常,大家也都习惯了。
但何必牵扯到家眷呢?
这几年,因为知道自己不受外人待见,他老娘已经尽可能地待在家里,不出去交际了。
乡下女子没有什么不能抛头露面的说法,姜氏年轻的时候就是个爽朗性子,如今却连门都出不去。
就出去这么一回,竟叫御史给骂了!
比起世子,栾三爷的嘴巴更毒,皇帝还在上面坐着,他就敢直接去喷那小御史。
“再没听过谁家娘老子不能管儿子的,看你年纪不大,难道双亲都不在了?怪不得把你嫉妒得上蹿下跳,犹如小丑一般!”
这是拐着弯儿地骂人家死爹死娘了。
不愧在都察院干了这么多年,栾三爷要是想损谁两句,那都算是他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