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的,带足人手,怕是要去打架啊!”
胡氏急得团团转。
女眷出门干仗这种事,如果放在别人家里,那是想都不要想的。
但放在他们安国公府的老夫人身上……也不是不可能!
胡氏刚嫁进门没多久,就曾听婆婆得意洋洋地与人亲口说道:“……当年我一个人能打八个老娘们,骑在她身上扇她大耳刮子,红兜兜都给她扯下来,那白花花的胸脯子一露,旁边的老爷们看得都干瞪眼,哈哈哈哈!”
其语言之粗俗,语气之张狂,简直闻所未闻!
再一想到婆婆闹出这么大的阵仗,还不知道要闯出什么塌天大祸,胡氏两腿软。
她按着太阳穴,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快去找世子回来……”
谁的娘谁管,她反正是管不了了!
与此同时,马车也停在了一家青楼门口。
这青楼位于一条热闹的大街上,位置绝佳,一共四层楼,红灯高悬。
只是此时天色亮着,姑娘们还在装扮,并未开始迎客。
因此,青楼门前稍显冷清,只有一个龟公半眯着眼,出来买炊饼吃。
他刚咬了一口炊饼,就瞧见了这辆马车,以及后面跟着的那群人。
马车上有安国公府的标志,龟公平日里迎来送往,对这些东西最为敏感。
只瞧了一眼,他便暗道不好,顿时丢了炊饼,连滚带爬地跑去报信儿。
老鸨一听,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你瞅准了,真是安国公府的马车?”
龟公急得直拍大腿:“这还有假?我这一对招子又不是白长的!哎呦,好妈妈,您快想想办法,不如让那位先出去避一避?”
他指着楼上的方向。
安国公府的五爷可是在阿吟姑娘的温柔乡里住了好几天了!
老鸨眼珠子一转:“哼,慌什么,说不得这还是我们娘俩的运道来了!”
说罢,她扭着身子下楼去了。
一见到安国公府老夫人,老鸨其实也慌了。
她赶紧带着一群还没开工的女儿上前,大家慌慌张张地跪了一地。
姜芙扫了一眼,身边的桃子立即高声说道:“哪个是楼里的妈妈?其余人都退下!”
老鸨堆起笑容:“小妇人给老夫人请安了!”
桃子斥道:“你算哪个台面上的,也配在我们老夫人面前多嘴多舌!掌嘴!”
话音未落,她身后窜出一个婆子。
那婆子动作矫健得很,大巴掌一甩,噼里啪啦就是五六个耳光扇过去。
老鸨被打懵了。
趁她愣,梨子命令家仆们把青楼的前后门都给堵了,确保一个人也逃不出去。
然后,她又带着几个婆子蹬蹬蹬上楼,找到了那位阿吟姑娘的闺房。
进去一看,这对鸳鸯还搂在一起,正交颈而眠呢!
梨子把栾昇叫醒,对他还算客气:“五爷,您把衣服穿好吧,老夫人这就上来了。”
“我娘来了?”
栾昇一下子从床上跳起来,慌手慌脚地穿衣服。
倒是阿吟姑娘很有几分段数,只见她脸上并不见惶恐,反而起身给栾昇张罗着穿戴,又温柔又细致。
见状,梨子不由得替老夫人生起闷气。
这算什么,看这小蹄子的行事做派,搞得倒像和五爷是正经夫妻一般!
等二人都收拾好了,姜芙才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