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差问:“老大,这是要夜审用刑?”
罗瑶说:“厉王要问话。”
囚牢之处,离着六扇门的堂厅,隔了七八个铁门。嘎呀嘎呀的声音,让人听了心烦。厉王誓,再也不来第二次。她看到红泥,身上无锁无镣,哪像个犯人。
他说:“人就这样,你们就不怕她跑了。”
罗瑶没说话,那个官差说:“回王爷,像这样的高手,饮食之中都下了散功的药,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可我听说,还虚以上的高手,就可身不惧毒。”厉王又问。
“六扇门哪有本事抓住那样的高手。”官差说:“即便有人抓到了,也不敢关在六扇门。”
厉王挥手让其退下,心道:身为三法司的鹰犬,维护朝廷法度,还他妈欺善怕恶。
他看着红泥,脸色略显憔悴,却掩不住那份美。
“我是什么人,你应该知道。”厉王说:“一个名字,换一条命。”
红泥只是一笑,却不说话。
厉王又说:“你该明白自己的处境,今夜活着,不代表可以看到朝阳。而且有时候,即便活着,却比死还要痛苦。更何况你还是个女人。我征战沙场多年,懂得人的坚持,更懂得人的恐惧。”
红泥笑道:“那王爷大可试一试。”
厉王说:“我和凉王是兄弟,他那个人我算是看明白了。要他的命可以,动他的女人不行。我怕你是他的女人,因为你闹的兄弟反目,有点不值得。眼下这京城之中,我不是最大,但我若说放你,你就可以走。我若说杀你,你就不能活。罗总捕,你说是么?”
罗瑶说:“是!”
厉王问红泥:“怎么样?”
红泥笑一笑:“王爷当真有这个权利?”
厉王说:“半个京城攥在我手里,我只要一个名字。”
红泥说:“名字我不知道,但知道那人在哪里,就在你身边。”
厉王一愣:身边?自己身边都是信得过的人。
“胡说。”厉王怒道:“你想把这盆脏水扣在本王头上,我倒要看看你有几根犟骨头。罗总捕,六扇门里有些男囚已关了十几年,他们或许……”
厉王喉头被掐住,是红泥。他身怀玄月诀,以用毒着称,六扇门里的东西哪会对她有作用。
罗瑶大叫一声:“来人!”
平静死寂的六扇门,一下就乱了起来。
红泥冷笑:“王爷位高权重,不知道能不能把我送出去呢?”
厉王被掐住喉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罗瑶却喊道:“小心王爷,不要乱来。”
六扇门的众人当然知道,宁可所有犯人都跑了,厉王也不能出事。
罗瑶对红泥说:“只要不伤害王爷,随你来去。”
红泥稍微用力,厉王憋的满脸通红。
红泥说:“我不随便杀人,只想请王爷与我走一趟,出了城自然放过他,罗总捕可信得过我?”
罗瑶想也没想,就说:“好,所有人让开。”
出了六扇门,众人紧紧跟着。红泥说:“不劳大家相送了。”
罗瑶将手下拦住:“我一个人就行了。”
没人敢说什么,也都怕出事,毕竟那是厉王,有个三长两短,他们所有人的脑袋加起来也赔不起。
红泥掐住厉王咽喉走在前面,就像被抓住鬃毛的骡子。罗瑶跟着,脸色阴郁,好像随时准备出手。
离着六扇门远了,到了民居错落的地方。红泥稍稍松开手,厉王猛吸一口气,差点没被憋死。
“怎么样王爷,除了用男人对付我,有没想到别的办法让我开口呢?”
“你……”厉王才说了一个字,喉头又被掐紧。随即脸现喜色,一人一剑出现,他看到了初一。
红泥心里打鼓,只听初一说:“你猜是我的剑快,还是你的手快?”
这还用猜?
她早知道六扇门外必有好手,却没想过会是初一。他们把自己关在六扇门,就是想引人来救。只有厉王这种笨蛋,不知红泥身份,才敢搞逼审这套把戏。
初一说:“放了厉王,你走吧,我不是为你而来。”他指着罗瑶:“而是为她。”
红泥一掌劈在厉王后颈将他打晕,未等他躺倒在地,随即又是一脚,把他踢出数丈远。既然人家已识破,厉王这个人质,就成了累赘。
初一看着罗瑶,说:“杀手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