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离说:“散了吧。”众人很清楚气氛有些尴尬,立刻鸟兽而去。
南风看了花惜好半天,问:“这女人是谁?”
花惜莫名其妙,看向萧离。见萧离伸手在脸上一抹,随即会意。上去拉住南风:“姐姐,我们进屋说。”
之前的南风,是对他一点印象也没有,而且还想要杀了他。眼前这个南风,分明认得他,却显得有些疯癫,而且认不出花惜。这很难让人相信她是真的南风,高明的易容术他见过,像红泥那样的手段,假的会比真的还要真。
三人回到房间,南风呀的一声,对花惜说:“我记起来了,你是姐姐。”
萧离一指点在她耳后,南风身子一软倒在花惜怀里。花惜顺势一斜身子,正好把她摆到床上。
“真的是南风?”花惜问。
“你觉得呢?”萧离说:“若是南风,她能认出我,自然也能认出你。”
两人都见过红泥的神鬼手段。萧离先去摸脖子,依红泥所说。易容之术,无外乎三种,第一便是人皮面具。萧离听说过,顺着南风的脖子,到耳后,再到脸颊,没有现任何异样。触手光嫩滑腻,细致温润,不像是假的。
第二种是纯化妆,更为真实,所用之物怕油不怕水。南风试了一下,把油涂在脸上,脸颊都擦出红印,也没见掉什么东西。
第三种是修一种名为千幻的功法,也是最高级的易容之术,世间只有一人,就是莫道。但这种功法,虽然可瞬间幻化成另一个人,却也不能随心所欲,想变成谁就是谁。
“不是假的?”花惜问。
萧离说:“她要么是个和南风一模一样的人……”说到这里,伸手在她腰间抓两下,玉骨鞭还在,这个可能不大。
“要么,她就是那个人。”萧离说,上去就解南风的衣服,啪啪就撕掉两个扣子……
花惜立刻拉住他:“你也疯了?”
萧离说:“即便长相一样,但骨骼肌肤无法改变。一个四十岁的半老徐娘,肌肤怎么可能和一个二十岁的姑娘一样。岁月的痕迹,谁也无法抹掉,手臂的赘肉,腰腹的紧致,胸部的下垂……”
“我来好么?”花惜拉住他:“你再说下去,我都不想活到四十岁了。”
萧离转过身子,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花惜说:“好了!”他才又转过来。
“怎么样?”
花惜说:“我很确定她是个二十岁的姑娘,假如她已经四十岁了,逼她说出保养之法。”
那就真的是南风,萧离心里想。握住她的手,一股磅礴真气输过去,没现有任何异常。
兴许是自己修为不够吧。他扛起南风,直接撞开门,展开身法,眨眼不见……
洪明听到声音跑过来,花惜冲他摇头。
洪明疑惑道:“今天真是奇怪?”
花惜问:“怎么了?”
“来了个女人,说是王爷妻。这又来了个男人,说是认得您和王爷,而且是故交?”
“故交?”花惜也疑惑,她的故交大多数都在春风楼里。
萧离身如流星,脚不沾地。天地合道境界,能让他感受到天地之气最微妙的变化。天地就像一个平静的湖,却隐藏着无数细小的暗流。随着暗流,就像帆船迎着风,不用太大力气,便可到任何一个地方。
去而复返,萧萧有点心烦,见他扛了个大美女就说:“你怎么来送人?”
萧离找到红泥,直接问:“看一下她,是不是中了噬神姬?”
红泥不明所以,伸指点在南风眉心,然后摇头。
萧离话不多说,不是噬神姬他便放了一大半心。出了六扇门,风一样的往西而去。没用太长时间,便已到了武阁。神宫覆灭,武阁的高手也没剩几个。山下的三道楼,正有工人在修葺。萧离直接上了山,那是阁主的居所。
项小城和梁河也在。
萧离飘身而下,说:“我要见阁主。”
青铜面具的阁主走出来,萧离说:“你不是说若我有事,可以找你么?”
阁主把面具摘下来,却是端木雄。
“怎么是你?”
“阁主在大悲寺禅台。”端木雄说:“我只是装个样子,这个面具比我厉害的多。”
拓跋文阳坐在禅台上,就像大智禅师那样。
不空问他:“看出什么来了?”
“我又不是和尚,你们的门道我哪里清楚。”拓跋文阳说:“大智很了不起,让我这么坐着,三天就要走火入魔,烦闷而死……”
话说一半,两人都已察觉到了萧离。只见他扛着个女人,神色很是焦急。
不空问:“救人?”
萧离点头。
“可这姑娘并无大碍。”不空说:“应该只是晕过去了而已。”他修般若法相,万法于心,一眼便能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