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无声的寂静在丛林内蔓延。
没有人回应郑只,甚至就连郑只本人也不知道躲在暗处的那位凡者是否能够接受到这一条消息。
“主人,我刚才有听到那两个人的对话。”刘莉开口了。
原本郑只让刘莉藏在这,寻找合适的时机,埋伏好在关键时刻能够开枪射击,但由于最后一位重马是凡者,倒是让刘莉没有什么用武之地了。
郑只疑惑地问道:“嗯?他们说了什么?”
刘莉接着把有关于重马所说的十二生肖,还有有关于世界末日的事情统统告诉给了郑只。
郑只闻言后面上沉着地点点头。
但他在心中却是翻起了涛涛巨浪!并且他想起了李医生与他说过的一句话。
“昔时已逝,末日正临,封印已经毁坏,旧日支配者醒来,祂们将回来,人类惊觉。这时,群星归位之时已至,预示着恐怖至极的祂即将到来。祂们从海底升起,从地下涌出,从天空降下,无处不在。”
群星归位代表的是群星按照纯白仪式图的方式排序,这句克苏鲁神话当中流传的言语,正在开始应验。
郑只在一瞬间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他在脑海当中蹦出了一个恐怖至极的猜想,假如。。。。。。他是祂们当中的一位,那岂不是代表说自己的记忆,生活全部都是虚假的?
郑只不是自己,斯戴芬·杜加尔特不是自己,就连陈伟的记忆也是在【知识尽头】内获取的。
那自己到底是谁?在这个世界纯白之影的一切在天空群星当中应验,在另外一个世界梅丽塔这位女巫阶梯知识2的【咒者】也通过灵性之线与纯白之影产生了联系。
所以自己是正在苏醒的纯白之影?还是正在被纯白之影当作复苏容器的道具?
两个猜想都能有一套完整的逻辑链组成闭环,但两个猜想最终所达到的结果却是完全不同!
如果自己是正在苏醒的纯白,等待完全复苏的时候,有关于自己的过往一切或许也会水落石出。
如果自己只是被当作复苏的容器,等待祂真正醒来的时候,自己会不会也和郑只,斯戴芬·杜加尔特一样被抹去意识?让真正的纯白占据身体?
恐怖的推测,惊悚的推理。
郑只深知无论是哪一个猜想,都需要大胆推理,小心求证,这可是一位侦探的自我修养。
侦探守则第二条:排除掉所有可能,最不可能的就是答案。
而现在各种可能性层出不穷,目前所得知的信息止步于此,再去细想只不过是徒增烦恼,并且还会将自我认知开始动摇,容易陷入堕化状态。
至少按目前而言纯白的身份,还有些许神明的权能已经让自己吃到了不少红利。
当然天上没有掉下来的馅饼,这层身份也同样带来了危险——十二生肖。
按照刘莉所说,十二生肖的牵头者,排在十二生肖第一位的鼠王才是获知一切的人。
原本郑只还未打算与十二生肖死磕到底,能够展示完力量之后,让这个难缠的组织知难而退是郑只原本的目标。
但现在,鼠王或许知道有关于这个世界,还有自己的隐秘信息,就算鼠王现在对郑只没有什么想法了,郑只也会想方设法找到鼠王。
真相,答案,事实。
这些对于郑只来说太重要了,他需要找到自己存在的事实,还有痕迹,才能找回自己,找到自己真正的【家】。
“我们现在需要找个地方暂时隐蔽起来,你有什么好去处吗?”郑只向刘莉开口询问道。
“酒店,民宿什么的,不是都可以吗?”刘莉的眼神中透着不解。
郑只回应道:“我们现在三个人已经全部暴露了,这些地方住宿会留下个人信息,我们现在需要的是能够长时间暂住的隐蔽区域,我留下来的时间不多,很快就要离开了。”
两个世界的时间逻辑完全对不上号,郑只害怕在这里待的太久,另外一个世界里,会拖延住他前往弗兰内尔城的脚步。
而且郑只害怕,等到他返回的时候另外一个世界的冬季已经过去,他无法履约与莉莉娅的约定。
在春季到来的时候,在玛瑞村的格蕾花海完成两人的约定——结婚。
刘莉低头思考半晌:“有一个地方,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或许会有些麻烦,但确实是能够暂时躲避一段时间的去处。”
“麻烦是什么?”
刘莉想了想,脸颊不自然的红润,她扭捏地开口:“需要主人你扮作我的男朋友,直接回我家。”
郑只毫不犹豫点点头:“与我们的安全相比这不是什么问题。”顿了一会儿郑只接着说道:“还有什么麻烦吗?”
刘莉看了看郑只,随后低下了头:“其实。。。其实最大的麻烦是。。。我的父母。。。他们不是好相处的人,说句实在话我很讨厌他们,所以我和我的父母几乎没有什么联系,之前都是在外面租房子住的。”
“那这是个问题,你的父母是极大的不稳定因素,如果他们不欢迎我的话,那会浪费我们很多时间,而且之后李医生也同样需要一个落脚的安全地点。”郑只摇了摇头:“看来还是得换一个地方。”
“那可以,可以去乡下我奶奶那,我奶奶和我关系好,就算主人和李医生一起来也没问题。”
郑只思考了一会儿其中的合理性,随即点点头:“目前来说也只能是这么办了,没有更好的去处了,接下来就麻烦你了。”
“没问题,只不过还是。。。还是需要主人您假扮我的男朋友,可,可以吗?”刘莉的脸有些羞红,其实有无数种理由,但她选择了她最希望的那一个。
不过郑只可没想那么多,对于他而言能够完成接下来的行动安排才是最重要的。
“当然可以。”
刘莉装作镇静使劲憋住内心的喜悦:“主人,现在最大的难题是从高公路离开,这会是一个很远的路程,而我们没有代步工具。”
郑只笑了笑:“谁说没有的?他们不是开着车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