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父,我回来了!”定国进入营帐,现众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包括献忠在内。他的心中涌起一股疑惑和不安,仿佛已经预感到了即将到来的风暴。
“义父,您这是什么意思?”定国施礼后疑惑地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和不安。
献忠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旁边。这时定国才现可望坐在一旁,泪流满面,显得非常颓废。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同情和无奈,仿佛已经无法再改变这个残酷的现实。
定国虽然勇猛善战,但情商不高。他憨厚地问道:“大哥,你还在为昨天的事情难过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和安慰。
然而一提到昨天的事情,可望就怒不可遏。他猛地掐住定国的脖子,吼道:“赔我将士的命来!你赔!”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疯狂和绝望,仿佛已经将所有的愤怒和痛苦都倾泻在了定国的身上。
定国被吓得脸色苍白,他用力掰开可望的手,说:“大哥息怒!昨天我也是迫不得已啊!如果让那些败兵冲入阵中,我们大家都会有危险的!”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解释。
然而可望根本听不进去,他更加用力地掐着定国的脖子,骂道:“你这个奸细!既然投降了明廷,还有何脸面再见义父?”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悲愤和绝望,仿佛已经无法再承受更多的痛苦和折磨。
“奸细?”定国愣住了,他完全不明白可望在说什么。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疑惑和无奈,仿佛已经无法再理解这个世界的复杂和残酷。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指控和攻击,只能无助地挣扎着,试图摆脱可望的束缚。
在那昏黄的帐篷内,李定国被孙可望紧紧掐住脖子,脸色因窒息而涨得通红,眼眸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从那双因愤怒而颤抖的手中挣脱出来,仿佛刚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咳咳咳……”定国连声咳嗽,喘息声如同风箱般急促,上气不接下气,仿佛每一条呼吸都在诉说着生存的艰难。
孙可望的怒火并未因定国的挣脱而平息,反而如同被风助长的烈焰,又一次冲上前,意图再次掐住他的脖子,那模样宛如一头被激怒的雄狮。
“停!”定国喘着粗气,声音虽弱,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定,“既然……咳咳,既然你怀疑我是奸细,那就请拿出证据来,别让这无端的猜忌玷污了我们的兄弟情谊。”
一听到“证据”二字,孙可望的脚步猛地一顿,如同被无形的绳索牵住,停了下来。他转头看向坐在主位上的张献忠,那双充满疑虑的眼睛似乎在寻求某种肯定或指示。张献忠沉默片刻,微微点头,给予了他默许。
孙可望得到默许后,怒气冲冲地质问道:“昨日竹竿河畔,我在前面抵挡敌人,你在后面支援,是不是这样?”他的声音回荡在帐篷内,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的。”定国坦然回答,目光直视孙可望,没有丝毫躲闪。
“那我战败后,你为何还要屠杀我的部下?”孙可望的声音提高了几分,显然对这个问题耿耿于怀。
定国一脸无辜地解释:“我已经放过他们了。不杀掉那些逃兵,他们会扰乱我们的阵脚,影响整体战局。”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仿佛是在为一个不得不做的决定辩解。
“好!”孙可望咬牙切齿地点点头,继续追问,仿佛每一个问题都是一把锐利的刀,试图剖开定国的心,“明军与我们交战时,曾派骑兵绕过我军阵型直奔你而来,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但他们看到我军容严整,就撤退了。”定国平静地回答,眼神中却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那你为何不追击他们?”孙可望质问道,声音中充满了不解和愤怒。
“贸然追击,恐怕会中他们的诡计!而且义父的命令是据守阵地而不是追击,只要赶走他们就够了。”定国也怒了,情绪有些失控,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
“好好好!”孙可望连说了三个“好”,语气中充满了讽刺,“你总有理由,总能为自己的行为找到合理的解释。”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怒火,再次问:“那你在屠杀逃兵之后,又做了什么?”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定国,仿佛要从他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谎言的痕迹。
定国突然意识到孙可望问的是什么,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回忆起昨日的情景,那时孙可望战败后,明军并未趁机冲阵,而是自行撤退。而定国为了追击张献忠,也离开了战场。双方数万兵马,竟未一箭,未放一炮,也没有一句詈骂之声。人们都以为这是双方怯战而达成的默契,但现在看来,这默契背后隐藏着更大的疑云。
看到定国愣在那里,孙可望责备道:“当时明军完全可以乘胜追击,他们全是骑兵,而且天色将晚,就算不敌也能从容撤退。可他们没有进攻,你也没有反击,就这样默契地各自撤退了?是也不是?”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质疑和不满。
定国定了定神,正色道:“我怎么知道明军为何撤退?当时天色已晚,夜战是大忌,他们不撤退,我也会撤退。而且义父的命令是据守阵地,只要拖住敌人,让辎重得以撤退,我认为我没有做错!”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在为自己辩护的同时,也在向所有人证明自己的忠诚。
孙可望怒不可遏,连跺了几下脚,看向站在一旁的旺兆麟,似乎在寻求他的支持。这时,阮师武已经准备好了,他突然站出来指着定国的鼻子问:“李定国,你是说你在拖住敌人吗?”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挑衅和质疑。
“是的!”定国坚定地回答,目光直视师武,没有丝毫退缩。
“你胡说!”师武嘴角微扬,得意之情溢于言表。他终于找到了定国的破绽,仿佛这是一个可以让他一雪前耻的机会。
师武急忙跑出帐篷,把军需官拽了进来。在众人的注视下,军需官颤抖着声音说道:“昨日午后,大西王下令拔营,一切都很顺利。但到了申时初刻,城东突然出现了数百名明军骑兵。他们烧杀抢掠,辎重营乱作一团。”
“什么?”定国心中一寒,“只有数百名明军骑兵?”他难以置信地问道。
“是的,虽然人数不多,但都非常骁勇!他们从东杀到南,又绕回东边,辎重损失惨重。”军需官泣不成声地诉说着,仿佛那惨烈的画面再次浮现在他的眼前。
定国这才明白自己为何会被怀疑。换成任何人都会怀疑吧?他负责断后,结果明军数百骑兵绕过他袭击了辎重。这让他如何解释?定国望向张献忠,跪倒在地:“义父,您看着我长大,我死也不会做奸细,请义父明察!”他的声音中带着恳求和无奈。
张献忠审视了定国很久,叹了口气说道:“定国啊,你从小就跟在我身边。你是什么样的人,别人或许不清楚,但我是最了解的。我心里话,不信你会是奸细!”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定国的了解和信任。
定国感激涕零:“谢谢义父的信任。”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和激动。
然而张献忠却眯起眼睛摇了摇头:“不过最近生的事情确实有些蹊跷,我们不得不谨慎一些。义父……”定国抬头望着他,眼中充满了不解和失望。
“所以,我暂时收回你的兵权,等打败简明孝之后再还给你,如何?”张献忠的语气沉重而坚定,仿佛这是一个不得不做的决定。
定国愕然抬头,满脸失望。他没想到张献忠竟然真的怀疑他。他望着张献忠那双深邃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到一丝丝信任的光芒,但却只看到了决绝和冷漠。
张献忠语气沉重地说道:“不是我不相信你,如果我真的不相信你,早就杀了你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痛苦,仿佛这个决定对他来说也是一种煎熬。
定国磕头谢恩:“定国生来就是为了战斗,兵权就是我的命。如果义父要收回我的兵权,还不如赐我一死!”他的声音中带着决绝和悲壮,仿佛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师武怒不可遏地冲上前来指着定国大骂:“你这是什么话?想死就自己动手,别连累大西王的名声!收回兵权已经是宽大处理了,你别得寸进尺!”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仿佛对定国的反应感到极度不满。
“滚开!”定国挥手拂开师武的手,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怒火和不甘。他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他会成为众矢之的。
帐篷内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每个人的心跳都仿佛能清晰听见。张献忠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定国和师武的争执,那双深邃的眼睛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他知道这个决定对定国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但他也必须为了大局着想。他只能希望定国能够理解他的苦心,能够在未来的战斗中再次证明自己的忠诚和价值。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