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口的玉扣方解开一枚。
连翘便眼尖地瞧见,衣领底下原本雪白细腻的肌肤已绯红一片。
“这怕是要捂出事来。”连翘着急道:“奴婢去找凉水给您擦擦。”
连翘说着便快步往前。
但还未走出几步。
她们来时的游廊拐角里便行出一名女尼。
她低着头,宽大的僧帽压得很低,手里还端着只装着袈裟的木制托盘。
还守在江萤身边的茯苓见状便道:“小师傅,你可知道附近哪里有井?我想给我家主子打点水来。”
女尼并不作声。
只是低头向她们走近。
茯苓有些奇怪。
而连翘则不满地小跑过来:“小师傅,你怎么不理人?”
话音未落,连翘便看清她藏在僧帽下的半张脸。
顿时惊叫出声:“你是……”
她的话未说完,那女尼便猛地撞开她,径直向着江萤奔来。
木制的托盘被她丢在地上。
而藏在袈裟下的俨然是一柄锋利的短刀。
江萤惊愕睁眸。
还未来得及退开两步,便被她扑倒在地上。
眼见着锋利的刀刃就要刺入她的脖颈,身旁的侍女们一拥而上。
抱腰的抱腰,拽手腕的拽手腕,拼死也要将这名女尼拖开。
纠缠间女尼的僧帽脱落。
江萤抬眸便看见她的面容。
“江玉媱?”她震惊失声:“怎么是你?”
江玉媱凶狠地瞪视着她,挣扎着挥舞手中的短刀。
“江萤,是你害的我。”
“都是你害得我!”
她癫狂地重复着这几句话,满脸通红,那双瞪大的眼里满是血丝。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蛮力。
这几名侍女合力竟都制不住她。
“快来人!有人行刺!”茯苓惊声叫喊,死死抱住江玉媱的腰身往后拖。
但此刻的江玉媱力气惊人。
竟骤然甩开握着她手腕的两名宫娥,以左手持刀,向着江萤猛然刺下。
千钧一之际。
连翘扑在她的身上。
同时耳畔破
()空声响。
一截雪亮的箭矢从江玉媱的咽喉穿透而出。
她疯狂的动作停住。
手中刺下的短刀偏斜。
刀锋正扎在她们身侧的木廊上。
紧接着鲜血从江玉媱的喉头喷涌而出。
迅染红了连翘半边身子。
江玉媱张了张口,那双满是怨毒的眼睛不甘地睁大:“江萤……”
她还想举刀再刺,但身上的力道迅流逝。
还未能够到刀柄,她的身体便往旁侧歪倒。
重重地栽在木制的游廊上。
再也未能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