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灵通点点头,灵通会意,开口回道:“周老板不知,刚刚的蹊跷就在你这兄弟的舌头上。”
“周大猛”皱了皱眉头,问道:“舌头怎么了?”
灵通回道:“人死之后,清气上升,浊气下沉,是以魂体分离,灵体飞升。可你这兄弟浊气受阻,都凝结在这舌头上沉不下去了,这才阻碍了灵体飞升。”
“周大猛”怒道:“是谁要害我兄弟?”
灵通笑道:“周老板您别急啊,我六哥刚刚就说过,此地为天地局,是这里的天地风水有问题,才阻隔了您兄弟入土为安。”
“周大猛”将信将疑,道:“莫非真是我这地方的风水不吉利?”
一旁的朝安脸色鄙夷,开口道:“周帮兄弟做的是出生入死的码头生意,其中有一两个横死之人,入土时闹闹也是寻常的事,怎么到你的嘴里,就成了天地局了?”
灵通瞥了一眼他,开口道:“横死之人,寿禄未终,尘缘未了,所以地府不收,魂魄不走,就在生前因果重的地方漂泊游离着,的确常有。”说完他特意顿了顿,才开口又道:“可是自己赖着不愿走,和被迫被强扣在这儿,是两码的事吧?”
“什么?”“周大猛”一拍桌子,愤怒的站起来狂吼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谁强扣我兄弟?”
灵通话里有话的看向朝安,狡黠一笑,道:“朝教授还没回答我的话呢?您说说,这横死赖着不走,和被扣在这儿,究竟是哪里不一样呢?”
朝安脸色难看至极,用嗓子眼儿挤出字来:“哼~你们这些玄门的门道,我一个外人,哪里能清楚?”
灵通贱嗖嗖的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啊?原来玄门的东西您不清楚啊?我看您刚刚一句接一句的评论,我还以为您是个玄门大家呢?”
灵通句句话皆是客气谦卑,但场上之人,谁人听不出是在骂朝安外行指导内行,多事儿呢!
朝安气的脸都绿了,指着灵通的鼻子道:“你!”
灵通一笑,拱手道:“看来朝教授是有高论了,请赐教。”
朝安气的不行,却如何也找不到能反驳的话,只能灰头土脸的坐了回去。
“周大猛”脸色也不好看,要知道,但凡是涉及到他兄弟的事情,他都十二分的警惕上心,何况此事牵扯的还是那些替周家卖命而死的兄弟的呢!
所谓死者为大,此时还有什么人什么事,能比让他这些过命的兄弟入土为安更重要的呢!
“周大猛”此时,根本无暇顾及颜面尽失的朝安,而是死死盯着灵通又追问道:“你把刚刚的话说清楚,是谁要强扣我兄弟,不让他好走?”说完他眼中杀机一闪,又威胁道:“若是你信口胡说,我就让你们几个下去给我这短命的兄弟作伴儿。”
灵通笑道:“此地为天地局,那还您兄弟的,当然是这背后设局的人了。”
朝安一听这个,似乎是又抓到把柄一般,阴阳怪气的嘟囔道:“哼!凡事都往这莫须有的生死局上赖,反正死无对证,随你怎么说便是。我还以为你们真能有什么本事,如此看来,不过是些嘴上厉害的神棍罢了!”
刚刚被抓的那个年长子弟不乐意了,替我们抱不平道:“朝教授这么说话就不公道了,这位小兄弟刚刚既然能破了这白事儿的蹊跷,肯定是有真本事的,怎么会是神棍呢!”
我也淡淡一笑,站起来朝着“周大猛”拱手道:“既然周老板身边已有高人指点,那自是不需要我兄弟几人再多事了,小辈今日就不打扰了。”说完就转身欲走。
“周大猛”冷喝一声,道:“站住!”
我假意惊讶,回头问道:“周老板还有吩咐?”
“周大猛”当然看出来我假惺惺的装腔作势,不过事态紧急,他对我虽是不乐意,但也是知轻重的。
只见他尴尬的轻咳了两声,转头冲朝安道:“朝教授,此事关系到我帮中兄弟的生死大事,既不是朝教授所擅长的领域,就不劳烦您费心了,周某自知轻重。”
朝安尴尬至极,只能点头应道:“是,是,是,周兄教训的是,是我逾矩了。”
“周大猛”点点头,接着又冲着灵通开口道:“小兄弟,这件事你给我好好说,若是你说的事不能让我信服,你可知后果?”
灵通笑了笑,开口道:“我人微言轻,您不信我也是人之常情。此事何须我来,我叫您兄弟亲自同您解释便是。”
“周大猛”激动的站了起来,道:“什么?你当真可以唤我兄弟回来?”
灵通不以为然的点点头,道:“若是平常,则需要走一遭地府去要人,反倒是得费上一日功夫。不过你这兄弟刚刚巧是被这天地局给扣在方圆十里之内,若是想唤回来,自然不是什么难事。”
“周大猛”大喜,开心的像是个孩子得到玩具似的手舞足蹈道:“快快快,那赶紧想办法让我兄弟回来,我这兄弟死前我人在外地,紧赶慢赶也没赶上他闭眼睛,若是真能让我再和他说上几句话,你就是想要金山银山,我也送你。”
灵通点点头,接着转身看我,等我的指示。
我站起身,开口道:“周老板,金山银山我们倒也不要,只是我们虽是您心中的野鸡门派,但还是有些规矩的,我昨日和您提三个要求,您可还记得?”
“周大猛”看向我,道:“记得!先是价钱,比目前市面的价格,提价一倍!”说完他朝旁边的一个黑西服挥了挥手,那人立刻拿出两个鼓鼓的牛皮纸袋递了上来。
“周大猛”继续开口道:“这场白事儿,他们彦家的报价是十万,这里有二十万,是我给你们准备好的。”
我一惊,转头问那个年长的子弟:“你们几个竟是彦家人?彦家擅长的不一直是堪舆风水之术么,怎么如今也接上这种不入流的白事儿买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