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梁看我们几人脸色凝重,十分不解,不合时宜的开口支招儿道:“怎么就不是鬼打墙了?我看这情况,和鬼打墙就是一模一样啊?你们几个看看谁还是雏儿,赶紧出来撒泼童子尿,就能把这玩意儿给破了。”
这时候我们根本没有心情理会老梁,玄学这东西,就是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的。就好像看魔术似的,无论台上表现再花俏的把式,真正懂底子的人看了,都知道不过是些靠着道具和手法的障眼法而已。
而若是连最顶级的魔术师都看不出来破绽,才是出大事了!
我看着灵通,道:“这地方的风水局若是和我老家如出一辙,那背后做局之人的能力自然不会在常满山之下,看来咱们可有大麻烦了。”
说起常满山这人本事,那我还是有些话语权的,毕竟当初我的小命,可差点儿就撂他手里了。若不是胡太爷耗尽大半生的修为救了我,我今天坟头儿的草都得半尺高了。
常满山有多心机多变态咱先不说,单单是功夫造诣这一点,像灵通和东玄这样的顶级高手在他面前,那都得跟小家雀似的动弹不得。对手是这样的级别,估计今天够我们几个喝上一壶的了。
灵通看了看我,无奈应道:“今日这局,还远不止你说的那么简单。”
我心口一震,慌忙问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灵通继续道:“山和山不同,川和川不同,这营造出来的山川气运转合自然不同。龙山本就是灵山,又有着千百年来聊源子民虔诚供奉,山中所蕴藏的灵力,就如同未泄洪的水一般,奔腾不止。所以功力深厚之人故意为之,就如同用一个支点,翘起这磅礴的山川气运,才有这以天地山川为炉设局的可能。”
我意识到了什么,赶紧向四周看去,才现此处是个废弃已久的荒郊。虽也是四处环山不假,但周围环绕的,都是些毫无灵力的土山而已。
我道:“这周围的都是些寻常的土山,既然没有龙山那样的灵山气运加持,所以这背后之人操控起来,难度确实会大了许多。”
一旁的东玄看了我一眼,开口解释道:“何止是许多,我看要远胜百倍千倍不止。”
我震惊道:“没有没有这么夸张?”
东玄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我,道:“我给你举个例子,比如你让家里三岁的小孩儿,帮你去村头儿买烟,可能需要诓骗几句,或给几块糖果就能做得到了。但你要让家门口的老黄狗给你去买盒烟,你觉得你要训练多久才行?”
我一整个大无语:“我是脑袋有泡么?有训练老狗买烟的功夫,我自己去不就行了。”
东玄白眼翻上天:“这就是个比喻,我是为了给你这个麻瓜说清楚,在这个鬼地方想设出天地局来,会有多难。”
我道:“要是这么说,那这背后之人不但厉害,或许还很闲,至少要有训练狗买烟的这种闲情逸致才行。”
灵通一脸低沉的躬下身子,抓了把地上的散土捻了捻,随后又放到鼻子下闻了几下。然后叹着气与我和东玄道:“看来你俩想的还是乐观了。我看不是训练的不是老黄狗,训练的是桌子腿儿吧。”
我难以理解的大叫道:“啥?让桌子腿儿去买烟?这是什么画面?”
东玄听完,也赶忙俯身抓了把地上的散土闻了闻,随后脸色一变,疑惑的看向灵通,难以置信道:“居然,都死绝了?”
灵通点点头,道:“这土里都是死人味儿,一丝生机都没有了。”
老梁在一旁听的比我还蒙圈儿,赶紧凑上来问道:“啥意思?山水也有生死呢?难道我面前这尊土山,是个寿终正寝的山奶奶?”
这次是天罡开口解释道:“也没有那么夸张,虽说山水皆有灵,但生灵和生命还是有区别的。这山水的频率波长比植物菌类还低上几个纬度呢,自然也不会有什么生死。
所谓生死,不过是玄门之中定下的行话儿而已,若是一个山头儿还能滋生万物生灵,便说这山还有着生气儿呢,若是一个山头儿上都是坟堆儿,生灵万物寸草不生,反倒是日日环绕着阴魂死人气儿,那就说这山是死绝了。”
老梁为了面子,不懂装懂的点点头道:“知道知道,我能听明白,小时候作文里也学过,把字句,被字句是吧?就和文言文似的,一样的道理。”
我担忧的问灵通,道:“你是说这周围的荒山上都是坟堆压着呢?”
灵通点点头,道:“而且看这地的风水地势,还不是什么家族坟冢,埋得倒像是些无家无后横死的人。”
我叹了口气,道:“这个地方听起来越来越邪门了。”
老梁拉了拉我的衣角,苦口薄心的开口劝道:“小金爷,我可听说这周大猛干的可是杀人越货的生意,我看咱们还是别进去搅这趟浑水了?赚多少钱是个够啊是不是?”
我看了看还吊在树上的周思锦,无奈道:“可能晚了,周姑娘对我们哥几个很是照顾,我们岂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老梁摆手道:“小金爷你这就属于咸吃萝卜淡操心了不是?人家周大小姐可是周大猛的亲闺女,就算咱们不插手,他老爹还能不管啊?”
他这话倒是点醒了我,我回过神儿来问道:“对了,刚才不是说有个混不吝的老头儿么,人呢?既然咱们拿死人局没有办法,能不能在活人上做做文章?”
天罡叹了口气,无奈道:“高人您问的可是那个看大门的老头儿?我劝您啊,还是多在这儿死人坟头儿上做做文章吧?”
我不甘心的问道:“再怎么说,那吊着的也是周大猛的亲闺女!这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咱们几个没什么排场,可这是周大猛的地盘儿,他一个看大门的,不会连金主的面子都不给吧?”
灵通、东玄、天罡和老梁四人互相看了几眼,很有默契的一起往后退了一步。一副要让我自己去的出丑的样子。
我感激的看着唯一没有弃我而去的钱程,道:“兄弟,看来还是你最靠谱儿。”